2021年08月18日 星期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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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荆州骄傲》:回望峥嵘岁月致敬抗战老兵(下)

来源: 荆州新闻网 2015-08-19

《荆州骄傲》第十一季:回望峥嵘岁月 致敬抗战老兵(下)

  荆州新闻网消息:中日战争在人类史上是一次十分独特的历史记录,也是一次以弱搏强的战史范本,这场战争经过漫长八年的厮杀,一直到它的结果,都充满了戏剧性的神奇,而创造奇迹的正是我们千千万万的抗战老兵,他们以最平凡的个体创造出最不平凡的功绩。今天,我们继续走近他们的生活。

  抗战时期,武汉是当时中国第二大城市,人口超过二百万,是中国内陆的重要交通中心,同时也是将对外援助运往内陆的枢纽。日军侵占南京后,国民政府虽西迁重庆,但政府机关大部和军事统帅部却在武汉,武汉实际上成为当时全国军事、政治、经济中心。1938年6月至10月,日军进犯,中国第5、第9战区部队,在武汉外围沿长江南北两岸展开保卫战,战场遍及安徽、河南、江西、湖北4省广大地区,是抗日战争战略防御阶段,规模最大、时间最长、歼敌最多的一次战役。

  此战,中国军队浴血奋战,大小战斗数百次,大大消耗了日军的有生力量,日军虽然攻占了武汉,但其速战速决,逼迫中国屈服以结束战争的企图并未达到。此后,中国抗日战争进入战略相持阶段。今年98岁的龚绍勋老先生毕业于黄埔军校第14期2总队步科六队,随部队征战南北,回忆起那场悲壮的战事,他几次激动得落泪。

  龚绍勋老先生已经98岁高龄,而且曾经中过风,平常跟家人慢慢交流还可以,但这次看到那么多人来看望他,那么多人要听他讲年轻时候打仗的故事,老人实在是太为激动。我跟老人坐得很近,我清楚地看到,他的眼睛里有泪水也有光芒,那是一束岁月无法抹去、无法折煞的光芒,那就是坚毅、顽强和自豪。而在走访的荆州籍抗战老兵中,有更多的人亲历过长沙会战。

  1938年11月初,日军攻陷湖南北部,长沙岌岌可危。国民党采用焦土政策,制定焚烧长沙计划。但一系列偶然因素让大火完全失控,致3万多人丧生,全城90%房屋被毁,长沙亦成为二战中毁坏最严重的城市之一。1939年9月到1944年8月期间,中国军队与侵华日军以长沙为中心的第九战区,进行了4次大规模的激烈攻防战,史称为“长沙会战”。

  长沙会战中,由薛岳率领的第9战区集结重兵与日军在战线对峙。前2次长沙会战,从战术上看,双方并未分出胜败,中国军队的损失更大;但从战略上,阻止了日军的战略目的。第3次长沙保卫战则是中国军队一场典型的胜仗,中国军队与日军展开殊死搏斗,终将日军击退。第4次长沙会战日军以优势兵力发动猛攻,中国军队被迫撤退。今年87岁的张儒珍老人就曾参加过第二次长沙会战,对当年的情况还记忆犹新。

  关于战争,老兵们都有着共同的记忆,那就是枪林弹雨、战火硝烟。与张儒珍老人相比,尹月清老人的体会要更深,因为他前后参加过两次长沙会战。老人至今还记得,由于长沙战事吃紧,为围歼攻入长沙城里的日军,他所在的第5师被调往长沙作战。战前,戴季韬师长作了战前动员,说要与日军决战。队伍进入预定地点后,即与日军接上火,当时攻城受阻,团长就命令尹月清用木头捆成排,压在电网和铁丝网上,让部队冲锋、通过。当部队通过护城河,攻入城内后,遭到敌人阻击,尹月清所在的团伤亡惨重。之后在3团的增援下,经过几个小时的激战,终将日军围困在城区。

  至1944年,腥风血雨的四次“长沙大会战”,是八年全国抗战中中日双方出动兵力最多、规模最大、历时最长的一次大会战。日军共伤亡10万7千多人,中国军队共伤亡13万人。现居监利县汴河镇项河村的项开运老先生,毕业于黄埔军校17期16总队,他曾参加过第三次长沙会战。在那段枪林弹雨的日子中,最令他自豪的事情就是用手榴弹炸坏日军的坦克。

  这几天记者也查阅了一些资料,大多数的数据显示拉了手榴弹后会在3至10秒内爆炸。试想,在那样的枪林弹雨下,项老先生要将手榴弹塞到敌人坦克下,自己再退回来寻找一个可以保护自己的掩护体,那是有多难。但是,项老先生说起来竟是如此的轻松,望着这样一位大无畏精神的长者,我们怎一个敬佩了得。其实,在腥风血雨的战场上,我们荆州老兵们,他们勇敢不畏、顽强作战,他们也足智多谋、智勇双全。

  郭学清老人今年89岁,现居松滋市南海镇金鸡寺村。他14岁就参军,一开始是侦察兵。每天,他把自己化妆成邋遢的乞丐,穿着宽大又破旧的长衫,因为这样就可以把防身武器轻松地藏在身上,而不引人注意。当年,日本军人经常会对中国民众搜身,这样一来枪支是不能带了,郭学清就自制武器,看起来像普通腰带,其实威力不小。

  郭学清每天深入敌后观察敌情,不能用笔用纸,就靠眼睛和脑袋,回到营地后把敌军的情况桩桩件件详细描述给长官,为战友打仗掌握敌情做了不少贡献。每一次执行任务,郭学清都做好了最坏的思想准备。

  炮弹不长眼,既然上了战场,大家就早已将生死置之度外。事隔多年,我们荆州籍的老兵们再谈起那些生死一线的惊险时刻,语气依然淡然而坚定。

  能从战场走下来的战士都是幸运的,可他们身经数战,受伤再所难免,用他们自己的话说是家常便饭。不少老兵身上至今都还遗留着战斗过的痕迹。

  几十年,大脑中残留着弹片,这是我们普通人根本无法想象的痛苦,抗战老兵却面带笑容默默承受。他们有的肢体残缺,有的因伤无法正常站立,即便是他们最不以为然的刮风下雨天的酸疼,我辈也难以承受。我问他们,你们为什么可以这么坚强。他们的回答惊人的一致,他们说一点伤痛根本算不了什么,比起抗战中牺牲的战友他们非常幸运,因为他们坚持到了抗战胜利,亲眼看到了日本军队滚出我们神圣的土地。

  1945年8月15日中午,日本天皇裕仁广播《停战诏书》,宣布接受《波茨坦公告》所规定的各项条件,无条件投降,整整八年的抗战终于结束。

  八年抗战终于胜利,不少参战军人接到的下一个任务就是押送日本战俘。1945年8月15日当天,在第66军158师593团第三营任机枪手的程宗银,随部队在公安县一带作战,接到押送战俘的命令后,部队押送战犯俘虏经荆州城、沙市安家岔、枣林铺、十里铺、沙洋过汉江,整整走了8天到达汉阳。

  与此同时,第66军199师595团1营接到的命令是在武汉城区接受日军投降。荆州籍老兵张儒珍清晰记得,他在武汉街头缴枪,日本兵见到军旗就投降。

  另一位荆州籍老兵苏有义,当时所在的204师612团正在重庆万县,接受蒋介石检阅,他是仪仗队排长,视察还未完毕,重庆突然来电说有要事处理,原来就是日本投降了。苏有义也从万县感到武汉,参加押送20万日本战俘回国,从武汉上船运至上海。

  八年的抗战,日本军队在我们的国土上烧杀抢掠,做出了太多伤天害理的事情。当日本投降的消息传来,中国百姓已无法控制压抑已久的情绪。

  迎接胜利的日子,我军在龟山蛇山架火炮向江心鸣炮108响,以振中国军队之军威,祭中华民族阵亡将士之先烈。

  有人说,每一位抗战老兵都是一座活着的抗战纪念碑。至少,在这段时间采访的过程中,我们摄制组的全体同事都被他们深深感动。他们最年轻的87岁,最年长的104岁,就是这样一些老人,在采访中他们都坚持要对着镜头行军礼。他们中有的因右手受伤,就改用左手行礼;有的自个无法站立,就在家人搀扶下坐着也要行军礼。每当看着这些古稀老人颤颤巍巍又坚定无比地举起手臂的时候,我们就懂得了,八年抗战,我们中国人必定会取得胜利,向老兵们致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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