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21年08月18日 星期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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组图:86万人民的母亲河——横空出世的松滋河

来源: 湖北日报 2017-02-20

  图为松滋河网纵横,如诗如画。

  (原标题:图文:横空出世松滋河)

  改天换地的1870

  大凡一条河的形成都是涓涓细流汇集,如田园牧歌款款走向深海,而本文所记述的这条河流的成长却是横空出世,改天换地般惊心动魄。

  147年前,长江松滋江岸电闪雷鸣,大雨如泄。那炸雷惊心,闪电覆盖天际,滔滔洪流,浪卷堤岸,仿佛世界的尽头。

  刹那间,咆哮的洪水撕开松滋与百里洲夹峙的长江南岸大堤,以雷霆万钧之势汹涌而出。如山崩地裂,如倒海翻江,那洪流响若惊雷,声震百里,几丈多高的洪峰一路嘶鸣着吞噬村庄,吞噬良田,昔日人欢马叫的家园瞬间被夷为平地,大地顷刻之间一片汪洋。

  这不是科幻电影的描述,而是真实的历史场景。

  清同治九年(1870年),长江流域发生特大洪水,宜昌江段洪峰流量达到至今为止有史可考的最大流量10.5万立方米每秒,加之当时长江中游包括江汉平原在内的大片地区普降大雨,“洪水泛涨,江堤、垸堤溃漫殆尽”,松滋庞家湾(今新江口)、黄家铺(今沙道观)堤溃。

  那浩劫又是如何的景象?

  民国《松滋县志》载:“洪水过后,百里之遥,几无人烟,灾民36万”。

  洪水渐渐退去后,原野间留下两道深切的河谷,一百多年来静静地流淌,滋养着两岸人民——

  这便是“长江荆南四河之首”松滋河(东、西两支)的由来。而滔滔的万里长江,就是她的源头。

  自然的意外滋养一座城

  900多年前,宋代诗人陆游在松滋写下这样的诗句:“西游六千里,此地最凄凉。骚客久埋骨,巴歌犹断肠。风声憾云梦,雪意接潇湘。万古茫茫恨,悠然付一觞。”似乎就是这场大洪灾的预言和灾后真实的写照。

  俱往矣!

  距1870年那场洪灾147年后,记者来到当年溃堤的松滋口,但见一条大河波浪宽、风吹草木醉两岸的景象。昔日江湖连通的洪水走廊,也已成为经济社会发展的热土,松滋河沿线地区经济社会得到了长足发展,松滋市以及松滋河下游的公安县成为荆州地区经济发展的“领头羊”,“此地最凄凉”的景象成为历史永久的记忆。

  松滋市防汛办副主任唐新平指着松滋口对岸的一片绿洲介绍,那就是仅次于崇明岛的长江第二大岛百里洲,隶属枝江市。1870年以前,长江在百里洲头分成两支环岛而过,然后又在洲尾汇流。但当时的主航道在长江南岸,也就是松滋一侧。1870年溃堤后,南岸河道淤积,断流,江水不断冲刷北岸,主航道就偏移到了左岸,大部分江水由此浩荡东去。

  由于当时的经济条件所限,长江溃口后几次复堤未果,在松滋境内形成的东、西两支松滋河,就成为永久的河流,分担着一部分长江水量,流入湖南澧水奔向洞庭湖。

  据湖北省水利厅堤防局黄发晖的考证,松滋河连江口这个地方在溃口之前叫“沉银口”,据传明代时,有一艘满载银饷的官船沉没于此。此后,有陈姓二户逃难,船行至此,在船舷边洗碗刷锅时,失手将锅落于江中,当家人说:天意如此。于是两户陈姓人家遂下船上岸,就此落籍经商,“沉银口”此后就改为“陈二口”。1963年,航道部门将此处开辟为港口,并取名为“松滋口”。

  今年已经78岁的松滋市水利局退休副局长张大明说,如果不是当年松滋的巨大牺牲,就没有现在的江汉平原。正是那次溃口泄洪,减轻了长江中下游的防洪压力,江汉平原得以保全。

  松滋河形成后,分为东西两支,避开江汉平原,减缓“荆江之险”的压力,自北而南流经湘鄂两省的松滋市、公安县和安乡县、澧县,注入西洞庭湖,再由东洞庭湖城陵矶进入长江,完成其生命的循环。

  松西支河为主流,长113.2公里,松东支河长130公里,在松滋境内共长达87.5公里。就是在今天,每当汛期,松滋河分泄长江洪水的作用依然十分显著,分流量约占荆江洪水流量的七分之一;1959年调弦口建闸淤堵后,松滋河的分流量更是荆南四河之首。后世专家普遍认为,1870年长江特大洪水时,如若不冲开松滋口分流,荆江大堤乃至江汉平原将遭遇灭顶之灾。

  图为轻雾笼罩下的美丽松滋河。

  有此青山绿水便好安家

  公元759年,唐代诗人李白秋游洞庭,乘流北上,夜泊湖口,籍湖光月色,举杯吟诗:南湖秋水夜无烟,耐可乘流直上天,且就洞庭赊月色,将船买酒白云边。湖口就在今天的松滋市南部乡镇。

  李白的夜泊湖口展现了松滋无限风光,而勤劳聪慧的松滋人也总能借势历史的机遇,今天的“白云边”酒已成为一张松滋的名片和松滋工农业生产发展的缩影。

  1870大洪水造就松滋河后,松滋更是河网纵横,平增舟楫之利,松滋人亦未辜负历史的机遇,将松滋打造为富饶的鱼米之乡。

  松滋市水利局退休干部赵升华和鲜于文灿回忆:县城新江口镇最早也叫划子嘴。他们读书时,江面上都是船。北上可以到宜昌、汉口,南下入洞庭可以到长沙、常德。那时每个生产队都有船,卖棉花、买化肥,到省城都是通过船运。冬季枯水时,还要在岸上拉纤。“划子”在当地就是小船的别称。

  那时的松滋河真是“我家就在岸上住,听惯了艄公的号子,看惯了船上的白帆”的景致。

  退休干部张大明老家在钟祥,1964年分配到松滋市水利局工作。张大明回忆说,那时他从老家到松滋基本都是坐船。从钟祥出发,先是坐船到沙洋,然后又从沙洋坐车到沙市,再从沙市坐船到松滋的涴市镇,然后再步行40里到松滋县城,运气好的话,还可以搭上一程手扶拖拉机。沿路抬眼就是点点白帆。

  不过限于当时的历史条件,一个单程往往需要两天时间,其间还要在沙市住上一夜。

  松滋地处巫山山系荆门分支余脉和武陵山系石门分支余脉向江汉平原延伸的过渡地带,有山、有水、有平原,再加上东、西两支松滋河纵穿全境,沿岸稻花、麦苗、油菜花、芦苇荡四季轮番,环境优美,是一个来了就不想走的地方。经受过苦难的松滋人民更是纯朴,松滋成为宜居之地。

  张大明的家乡钟祥虽近在咫尺,但他却更愿意选择在此安度晚年。松滋对于年轻人亦有无限诱惑。

  彭渤原是十堰市市直单位一名文化工作者,十五年前偶然来此出差,就舍不得走了。他深情回忆说:对十堰感受最深的,是单身时节,每天傍晚登上一个山头,看车城万家灯火。还有春天油菜花填满沟壑,五月樱桃沟梨花开遍天涯,九月紫薇,十月菊花。如果说家乡满足了自己所有的精神需求,那么松滋在此之外,还成全了他对理想的追求。

  彭渤辞掉十堰工作,在松滋白手起家,如今已在松滋安家立业,现在已经是市委机关一名中层干部。

  还有在此经商的外乡人,最终在松滋定居的也是数不胜数。

  大中华的“两个松滋”

  其实在中国有两个“松滋县”,另一个“松滋县”就在与湖北松滋相距千里的安徽。早在汉高祖四年(公元前184年)在今安徽宿松就设有松兹侯国,隶属庐江郡,与现在的我省黄梅同属一郡。

  关于松滋市名的起源,“松滋市人民政府网”的“历史沿革”中这样记述:“东晋咸康三年(公元337年)庐江郡松滋县(今安徽宿松县)流民避兵乱到此,侨置松滋县。从此,县名延续至今。”

  这一历史时期的200多年间,中国同时存在两个松滋。以后,也就是那批流民侨置到湖北261年后,庐江郡的松滋县更名为宿松县,并一直沿用至今。宿松,即含有对旧松兹的怀念,也意为湖北松滋的源头。

  宿松和松滋两地同宗同祖,同根同源。两地之间有浓厚的历史渊源,虽跨越1000多年,但仍留下深深的烙印与痕迹。无论是生活习惯、方言口音、民俗文化、婚丧习俗等方面都有许多共同共通之处。

  2014年11月,宿松县政协主席吴捍东专门率文史政协委员和文化工作者,到我省松滋市牵手认亲,开展文化探亲考察交流活动。两个“松滋”的历史渊远而流长,双方达成协议,将以此次交流活动为契机,架起一座交流与合作的桥梁,促进宿松与松滋两地经济社会发展。如今,民间认亲和文化交流活动也是如火如荼。

  江湖深更白,松竹远微青

  楚乡寒食橘花时,野渡临风驻彩旗。

  草色连云人去住,水纹如縠燕差池。

  朱轮尚忆群飞雉,青绶初县左顾龟。

  非是湓城旧司马,水曹何事与新诗。

  这是唐朝诗人刘禹锡在《寒食日途次松滋渡》中赞美松滋的诗篇。

  松滋人杰地灵,这里是中国名将贺炳炎上将的家乡,历代无数文人墨客在此留下足迹,也极力称颂。

  与刘禹锡同朝代的孟浩然,在《陪张丞相自松滋江东泊渚宫》这样说:

  放溜下松滋,登舟命楫师。

  讵忘经济日,不惮沍寒时。

  洗帻岂独古,濯缨良在兹。

  政成人自理,机息鸟无疑。

  云物凝孤屿,江山辨四维。

  杜甫则在《泊松滋江亭》感慨:

  沙帽随鸥鸟,扁舟系此亭。

  江湖深更白,松竹远微青。

  一柱全应近,高唐莫再经。

  今宵南极外,甘作老人星。

  松滋人从未沉醉在赞美声中,而居安思危,紧紧抓住历史的机遇。

  松滋河以长江为源头,但是从属性上又归于洞庭湖水系。2014年,国务院批复《洞庭湖生态经济区规划》,而在此之前,松滋市就在与湖南方面共谋洞庭湖生态经济区。

  松滋河连通长江和洞庭湖。早在2012年,松滋市就组织水利、环保、交运等相关部门在调查研究基础上编制了《洞庭湖生态经济区划松滋市重大建设项目库》。所编制的江湖调节工程、文化旅游工程、绿色交通工程、生态修复工程多达63个项目,涉及各行各业,总投资1546亿元。

  市政协等相关部门,也积极参与其中。2014年开始,市政协主席带队,先后赴周边及湖南多个乡镇开展交通互联互通、产业融合发展等方面的调研交流。

  目前全市上下形成共识,同心协力,强力实施“工业兴市”“生态立市”两大战略,为冲刺全国百强县市奠定坚实基础。

  无论孟浩然、刘禹锡也好,李白、陆游也罢,当年他们在途经这方古老的土地时,世界上还不曾有松滋河。倘若在今天,他们再游历这方热土,看到人民安居乐业,看到大河两岸风光如画,看到经济欣欣向荣的景象,又将会有如何的感慨和称颂呢?

  河流档案

  松滋河,亦名马峪河,为荆江河段分泄江流的主要河道之一,亦为“荆南四口”之首。松滋河分为东西两支,自北而南流往湘鄂两省的松滋市、公安县和安乡县、澧县。

  西支为主流,向南经新江口、窑子沟入公安县境,经狮子口、汪家汊、郑公渡、杨家垱至湖南澧县汇入澧水,注入西洞庭目平湖,全长113.2公里;东支全长130公里。

  松滋河多年径流量为459亿立方米,自形成以来,每年汛期分泄长江洪水,削峰作用十分显著,洪水期间松滋河分流量约占荆江洪水流量的七分之一。荆江高水位时,松滋河分流1000立方米/秒洪水,可使沙市水位降低约0.1米。清同治九年(1870年)长江特大洪水,如若不冲开松滋口分流,荆江大堤乃至江汉平原难免灭顶之灾。

  新中国成立之初,松滋河在荆江以南的四条分流河道中,分流长江洪水的能力仅次于藕池河。1959年调弦口封堵后,松滋河的分流量逐渐上升至首位。文/图记者张欧亚通讯员廖义华熊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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